“答应了又怎样？”月忱当着他的面把衣服拿过来穿上，“我不想知道你的行踪。”

萧玖言的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随你。”

“嗯。”月忱没注意萧玖言的情绪变化，穿好衣服后看着他，“那我先出去了。”

“嗯。”

……

赫连青来三王府的时候恰好碰到月忱出去，“忱姑娘干嘛去？”

“我有事找墨白。”

“那你找到他帮我带句话，我也找他有事儿。”赫连青嘱托道。

“好。”

月忱离开，赫连青进了府，找到萧玖言的时候发现他脸色不太好。

“小玖哥，西华国的人昨天把远藩王的粮草烧了。”赫连青一进来就直奔主题。

“嗯。”

“前几天藩王被西华使了绊子受了伤也没上报，难道他想丢了南部？”

“上报会扰乱军心，慕容甫就等着萧瑆旭成婚完毕，这样他才会去支援南部。”萧玖言品着茶道。

“本来上个月就该出兵，足足拖了一个月，皇上就不怕藩王有意见？直接带着南部大军投奔西华？”赫连青颇有些气愤，南边混战，京都却歌舞升平置办家宴婚宴。

萧玖言看了他一眼，“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

赫连青喉头一哽，“小玖哥，难道你不为北圣百姓担心吗？”

“你觉得以本王的处境，担心有用吗？”萧玖言自嘲道，“本王相信父皇可以做好。”

“小玖哥，原本我以为你比任何一个皇室中人都要爱护北圣这片土地，以及在这土地上生存的每一个百姓。”赫连青看着他感到有些失望。

“本王有心无力。”萧玖言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对于皇权，他想拥有，用它做出一番事业，用它保护北圣，保护百姓。

可现实不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赫连青咬了咬牙，“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呢？”

萧玖言默而不语，他怎么没试过呢……

他拼尽全力去生存，结果换来的是被人下毒，被人监视，被人瞧不起……

他拼尽力气想要父皇看他一眼，换来的是过继给了不受宠的妃嫔，父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对待他的只有敷衍……

王管家在外没听到里面的人再说话，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赫连青瞥了一眼门外，然后拍了拍萧玖言的肩膀，冲他扮了个鬼脸。

萧玖言白了他一眼，起身转动了软榻台子上放的一个花瓶，身后的一面墙缓缓而动，一个一人宽高的通道出现在了眼前。

两个人起身走进去，墙壁又恢复了原貌。

……

月忱来到绝世绣坊，老板娘向先前一样迎了上来，却被月忱抬手挡开，她直接从小门进去，找到墨白的房间，抬脚踹开了他的房门。

“哪个混……”墨白光着上半身正给自己腰腹侧边的伤口上药，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正准备张口大骂的时候，看到来人先是一惊，后是赶紧穿上衣服。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墨白一边穿衣服，一边不爽道。

“为什么会受伤？干嘛去了？”月忱冷着一张脸走过来把他的衣服一撩，他腰腹的伤口很长，但不像是被利器所致！

墨白不说话，把衣服扯回来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系好。

“到底干嘛去了！”月忱瞪着他质问道。

“耳朵要聋了大姐。”墨白捂了捂耳朵，撇了撇嘴巴，“我出去耍，从树上掉下来划的。”

月忱看着他歪了歪头，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这个理由。

“真的是掉下来了。”墨白扶额，“你现在咋这么难搞，以前我受伤没见你这么关心。”

“以前是任务，这次在我看来不是。”月忱的直觉准的很，他要是去执行任务，不可能害怕她看到他受伤了。

之前执行完任务受了伤回来，他大剌剌的躺着，让她伺候他，根本不是现在心虚的模样！

“都说是出去耍了，马失前蹄，我腿软就摔了而已。”墨白解释的实在心累，他揉了把她的头发，低头看着她，“赫连有没有问起我？”

“没有。”月忱别过脸去，“就算问了我也不说。”

“行，我知道了。”墨白把衣服全部穿好后给了她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东西。

月忱疑惑的接过来，打开闻了闻，有点臭，但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

“什么东西？”这种东西她先前都没见过。

“你的胳膊伤势比较重，拿这个每天晚上敷一下，会好的快一点。”

月忱蹙眉，“你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不是。”墨白解释的烦了，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我不想给你了。”

“我的胳膊……废了是不是？”月忱握了握右手，刺痛的感觉依然强烈。

墨白背部的肌肉猛的就绷紧了，他背对着她，声音如常，“没有。”

“我的医术并不差，你和萧玖言都瞒着我是不是？”

“医者不自医，你的判断不对。”墨白扭身，“那黑熊的嘴有点厉害，你这胳膊也不是铁做的，会疼会痛，好的慢是肯定的。”

月忱垂眸，“昨天我拿剑的时候根本拿不动，不是废了是什么？”

“废了也不怕，我找回来的药铁定管用。”

月忱抬手就打在了他的腰腹处，“不是不承认吗？不是出去玩了吗？说漏嘴了知不知道？”

墨白无奈，捂着受伤的地方讪讪地笑着，“你说你这么聪明干什么。”

月忱脸上却没有他这样的笑，她心里悲伤难过着，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势，而是因为墨白做而不语，还企图隐瞒她的愚蠢做法。

“月忱，皮肉伤而已，你的胳膊若真不能用了，有你哭的时候。”墨白说着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月忱撇了撇嘴，双手环胸，“废了还有你呢。”

墨白一愣，可他并不是她能依靠的人。

……

萧玖言和赫连青从暗道里进去，走到一个甬室内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块极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冒着冷气的冰台。

萧玖言走过去盘腿坐在上面，赫连青打了个寒颤，“小玖哥，当初师傅给了你那么多功法，你说你怎么偏偏选了玄冰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