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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树林密密麻麻的草渣枯树枝铺满地,高低的土坡差距很大,大树枝叶能挡住绝大部分的视线。
越下雨越大,砸的我天旋地转,恶心感在胃里一阵阵的翻滚,为什么又在在跑??
这雨水不知道是掺了什么,顺着头发流进眼里,异常的疼痛。眼睛火辣辣的感觉,不停的眨眼,视线清晰。
靠!!诡秘的疯男人一步步笑着走来,蹊跷的笑容尖利的白牙,“跑什么”
双手捧着肚子,那笑声像是从腹部发出来的,冲到嗓子和嘴巴,最终没忍住,从鼻子里断断续续地泄露出来。
我疯一般的逃跑,感觉不到疼痛的撞击着一路上的树干,雷声越来越响,雨倾泻而下,快得如骏马奔腾,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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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脚浅一脚的鞋子,早已被土壤吞噬掉,每一步都像是极力挽留的触手,千丝万缕的缠绕。我脚下突然一空!
看不清的路,身体的本能蜷缩,不受控制的翻滚天旋地转,嘴巴里灌了不少泥,死死的堵在我的嗓子眼里,我感觉要窒息了!
好在,惯性减缓慢慢停下来,急促的求生欲是我疯狂的咳嗽,手指不断的扣取嘴里的泥巴,
呼吸变顺。
我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耳鸣声嗡嗡,血管的搏动带着电流直冲脑仁。
手掌手指遍布的全是刚拖拽缠上的泥土,应该还有多处破皮,疼的整个手都发麻根本分不清哪里有破损。
干涩的喉咙,生疼,唾液分泌顺着咽喉往下咽,颗粒感的苦涩带着土腥味儿往下顺。
呼吸的起伏渐渐变缓,看着颠倒的世界有一种异常的宁静。
雨水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眼里的痛感依旧在蔓延,身体我不知道哪里受伤。
但是穿的衣服都非常的短,应该大部分都已经破皮,过多的伤口导致血液流动加速,此刻的我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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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的时候,视线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那个红棕发色的少年。“诶,醒醒,醒醒”
手上的力气用了很大的劲,没几下我就被迫睁开眼,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大脑转不过神。
“没想到,生命力还挺顽强”少年拄着拐棍,半蹲含笑。
内心里的疑惑和好奇,充斥着我爬起身来。
“你??”
“怎么了?”少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回答。
眼前的少年,是红棕的发色!!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场比赛有倒计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我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噢,是你啊”他好像转过神来,浅声的应答。
“你先看看,你的手表还有多长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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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已经碎屏,我低头用身上的衣服使劲擦干,一层一层泥被剥开,只有雨水一滴滴的浸开,不过勉强能看清“0:56?”
“什么意思?”
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看,仿佛能盯出一个洞来。
“时间不多了的意思”
说完,他转身站起来走向一旁的树。
伸手勾到一根树杈把上面多余的枝叶麻利的清理干净,又变成一根新拐棍,旧的已经破损,被扔到一边。
我知道,他的腿走不了了,应该是有地方骨折。
“走吧,先从这树林里去大道上”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一瘸一拐的忍不住上去搀扶。
“心太软可不好”红棕色的头发下笑了笑,接着往前走。
作为一路搀扶他的报酬,我知道了,这场比赛就是一场实验,所以才会有很多赞助商,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他只说宣传单上的规则很重要,前三的大奖是活着,而规定时间是生命的截止,弱势群体会被淘汰,那么强壮体魄就会胜出,优胜劣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号码牌很重要。
所以,当初……少博倒下的时候,我的瞳孔猛的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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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号码牌被谁撕了去? 明明是两个人的对话,为什么会出现第三个人?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那,那个树林里诡异的疯男人也是?为了号码牌?”
所以他当初骗我去树林里走近路,就是为了我胸前牌子?
我低头看看看灰仆仆的白布上满是泥泞,脏兮兮的像是从捡了垃圾堆。
“那个?噢,你说那个拿着刀的男人啊”
“他那是纯属杀红眼了”
“再告诉你个秘密哦,那条近道树林不能多走,否则……就会像他一样”红棕发少年说着眨了眨眼,冲我一笑。
“号码牌只是为了减少竞争者,大可不必那么血腥,而且……以现在的路程应该没什么人能穿过之前我们路过的地方。”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我警惕的问。
“因为啊……我是策划”少年笑了,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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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越发的疑问。
策划还来参加比赛啊,虽然对他还是保持距离,但是心里清楚的还是会偏向相信此刻听到的话,也有可能是因为一开始的提醒,让我有了一点依赖感。
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0:30还有半小时。
前面的牌子远远的露出数字,40,还有2公里就要到终点了,怎么算时间也是足够的。
我心中突然有了安慰。
天气渐渐变晴,太阳露出边,雨后的陆面湿哒哒,阳光照在身上确实暖的不像话,手边围栏外的海水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海水中的波浪一个连着一个向岸边涌来。
有的升上来,像一座座滚滚动的小山;有的撞了海边的礁石上,溅起好几米高的浪花。
发出“哗......哗......”的美妙声音,潮湿的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