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司马云蝶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暗,唇上已是一片温热。
司马云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紧贴着自己的那张俊美绝世的脸,思绪习惯性地陷入一片空白。
一阵小风吹过,树上翩翩落下几朵仙花,映衬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映衬着青翠的山峰,映衬着龙渊的脸,有一种几近让人窒息的美。
时光仿佛停滞在极致的美好与安静里,像是经历了一个天长地久般,龙渊放开了司马云蝶,唇边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淡淡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司马云蝶又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才终于反应过来龙渊的这句话。
她有点儿生气……不,是非常非常生气!她不仅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她舔了舔被他吻得温润绵软的唇,胸膛气愤地起伏着。她知道在凡间,一个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后,通常应该挥起巴掌狠狠地给强吻自己的人一记耳光。
但是,虽然她现在和他同为上神,基本上算是平等的地位,她还是有些怕他,不大敢挥出这只手。
她微微低下头,眼珠在眼眶里左右转了转,忽然抬头浅笑道:“神尊,本来我是要反抗的,但是我想起你救过我的命,又帮过我很多次。咱们虽然志不同道不合,但这等大恩大德,以身相许尚不为过,何况只是给你占这点儿小小便宜。所以,呵呵……”
“司、马、云、蝶……”龙渊握起了拳头。
司马云蝶知道,以龙渊的骄傲,说他占便宜,说自己只是因为感激配合他,一定能把他气得火冒三丈。
预期效果达到,趁着龙渊的脾气还没有来得及爆发之前,她很有先见之明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脚底抹油开溜了。
回到云麓仙府,本欲直接进入芳华阁,但经过大门时,忽然瞧见大门里此刻正走出来一个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年轻神仙。
司马云蝶心中好奇,一晃身躲在云麓仙府外的一棵大树后。待那年轻神仙走得远了,咏玉、咏柳等人正欲返身回府之际,司马云蝶从树后跳了出来,笑道:“刚刚那位是谁啊?长得倒颇有几分模样。”
众仙婢吓了一跳,见是司马云蝶,立即一齐上来围住了她。
咏玉道:“那是西河神君——天君的第七子。”
咏柳脸颊微红,说道:“神女到哪里去了?因这位神君大有来头,婢子们本不敢私自接待。无奈前去回禀神女时,神女却不在府中。婢子们只好私自接待了这位神君,请神女恕罪——”
司马云蝶一挥手,大大咧咧地道:“没有关系,我既说过不论何人到此,你们只管自行接待便是。又岂会怪你们?只是,他到这里有什么事啊?”
咏桃道:“无非是东拉西扯些闲话,攀攀交情认识一下,能有什么事。”
咏柳道:“神女,还有一件事,婢子们不敢擅自作主,还请神女定夺。”
“什么事?”司马云蝶一边随仙婢们往府中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咏柳笑了笑,笑得有点儿奇怪,却没有接下去说什么事。
咏杏捂着嘴笑道:“神女一会儿就知道了。”
看仙婢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模样,司马云蝶心中大感好奇。到了前厅坐下,咏玉捧出几卷文书,笑呈在司马云蝶面前道:“请神女过目——”
司马云蝶闲闲翻开,待看到文书上的字,不由得大吃一惊。
求亲文书!
整整七卷求亲文书!
咏玉道:“前面三卷是昨天送过来的,后面四卷是今天送过来的。本该昨天就交给神女看,但昨日应酬一天,一直没抽得出时间。再者,昨天求亲的三家,地位既不如神女,听闻那几家的公子相貌亦不可观,所以婢子们想着无甚要紧。今日求亲的四家中,倒有两家与神女门当户对,神女可要考虑一下?”
司马云蝶望着那几卷文书,半天才合拢了嘴巴。听得咏玉之言,司马云蝶扶了扶额头道:“我根本不曾见过他们,又从未与他们有过往来,彼此的相貌、兴趣、爱好、仙品全不知晓,如何……如何他们就来向我提亲?”
咏柳抿嘴笑道:“呵呵,神女,那些都不是结亲最重要的。结亲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当然,能高攀更好。”
司马云蝶忍耐着心底的讶异道:“但是我觉得那些很重要啊。我曾听得千璃姐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要是彼此没有感情,志不同道不合的,门第再般配也不会感觉快乐。”
咏桃赞道:“神女说得对,其实婢子也是这么认为。婢子觉得,只要彼此之间深爱,即使仙魔、人神亦可相恋。”
“死丫头,你活腻了是不是?”咏杏骂道:“这种话万一给天庭知道,看不拨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还仙魔、人神相恋,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就会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咏桃被咏杏骂得不痛快,不服气地回嘴道:“你不看话本难道就不会做梦?是谁整天梦想着攀高枝,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
“好了好了,注意团结。”看两名仙婢说着说着恼起来,司马云蝶赶忙打圆场道:“其实,要说做梦这回事,也不能说不好。人活在这天地之间,难不成心里一滩死水才好吗?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是不是?就像我,当年还是一个小神仙的时候,也偶尔会做做当大神的梦。这不,一不小心就给实现了。”
众仙婢一齐望着司马云蝶,各各心里百感交集。
是啊,她们的主人,当年的地位未必胜得过今天的她们。可现在,却是堂堂正正、人人敬仰的九天上神。
梦想,加上努力和机遇,未必没有实现的可能。
思及此处,众仙婢的心里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信心。
咏荷天真地问道:“神女,你说我们……也有做大神或者嫁给大神的可能?”
“当然!”司马云蝶肯定而鼓励地点头。
“可是我只想要一份真爱……”咏桃梦呓般地自语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梦总比没梦好。”咏菊无可无不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