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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生不如死

“朕说过,凡抓住上官泽的,赏金千两,既然是你们五个一起抓住的,就每人二百两。”陆长风对眼前的几名战士说道。

“皇上,我不要黄金,我想要点别的。”正被其他人扶上担架的加斯固执地跑了过来说道。身后的人追赶不及,只能任由他在陆长风的马前又蹦又跳。

这孩子,真的是个伤员么?

“那你想要什么?”陆长风问道。

“我想知道我姐姐的下落,她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加斯走到狼狈不堪的上官泽面前,愤怒的眼睛里几乎要喷火。

上官泽冷哼了一声,随机傲慢地说道,“我那么多女人,你姐姐是哪一个?”

事实上,他确实不认得眼前这少年,自然是也不知道,哪一个他抢去的姑娘是这孩子的姐姐了。

“我姐姐叫蓝溪,今年十七,她善良温柔,绣得一手好花,是我们长堎城北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加斯说着,脑海中又回想起父母被杀死,姐姐被上官泽的人带走的情境,渐渐眼眶有些湿润,却倔强地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蓝溪?那个宁死不从与我的丫头片子?哼,她已经被我赐给府上的下人们了,现在恐怕已经被他们轮流凌辱死了。”上官泽说着,死灰一般的脸上突然来了一丝兴致,他突然很想看看敌人痛苦得要死的表情。

“啊啊啊……”加斯无力地跪到在沙滩上咆哮起来,像一只失去了所有领地的狮子。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在他眼前破灭了,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加斯痛苦地咆哮,疯狂地哭出声音,他试图冲上去杀死上官泽,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等他耗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像一只失去了水的鱼一般,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地上,只有眼泪默默地流淌。

陆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等到加斯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翻身下马,手持长剑走到上官泽面前,有转头淡淡地对加斯说道:“加斯,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让仇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手起刀落,将上官泽的一只手臂砍了下来。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染红了白色的沙滩。

上官泽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而陆长风看也不看他一眼,翻身上马。

“替他包扎好,别让他死了。”陆长风吩咐手下道。说罢掉转马头,慢悠悠地离开,“上官泽,为了你的野心和欲望,你让多少无辜百姓家破人亡?是时候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了。”

“陆长风,你杀了我…….”上官泽忍着剧痛,艰难地说着。可是陆长风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策马离开了这里。

负责搬运伤员的士兵也赶忙把加斯抬上担架,送回大营去救治。

上官泽被打败后,西蒙国的京都也并没有坚持多久,便被起义军攻入城里,西蒙王自知大势已去,含恨地杀死了上官泽送给他的两名妃子后,选择打开宫殿门投降。

早知道是今天这个局面,他是断然不会接受上官泽的那些小恩小惠的,珠宝美女和江山社稷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天下有多少人被这些东西蒙蔽了双眼呢?他后悔了,可是一切也来不及了。

陆长风没有在西蒙国停留,抓到上官泽之后,便班师回朝,他已经等不及要见到左云裳了。而加斯也在混乱中找到了自己的姐姐蓝溪。原来蓝溪并没有被上官泽府上的下人们所凌辱,她幸运地遇上了好心人,将被上官泽打伤的她藏在柴房里,这才活了下来。

几天之后,起义军的统领乌尔纳达举行了登基仪式,成为了西蒙国新的王,并发誓与祈黑国永远和平下去,两国子民以后互通商贸,友好互利。同时,他还颁布了新的制度,西蒙人以后将逐渐改掉吃生肉喝生血的习惯,慢慢向文明社会靠拢。

虽然很累,但是陆长风仍旧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祈黑国京城。刚一回宫殿,便向礼部尚书询问关于大婚的安排情况。可是礼部尚书那老头儿十分遗憾地告诉他,由于打仗打得有点久,耽误了原本定好的良辰吉日,所以不得不改期,不过三个月后的五月初十是个千年一遇的好日子,所以还请陛下不要着急,再等三个月,就能迎娶左姑娘了。

陆长风坐在龙椅上几乎快疯了,他已经打了三个月的仗了,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左云裳了,这帮老家伙,居然让他再等三个月?是嫌自己每日锦衣玉食过得太舒服,想尽早回老家种地去吗?不管,他觉得明天就是个不错的好日子,他准备明天就去圣辰国迎亲了。

“皇上,万万使不得啊!”早朝上,礼部尚书跪倒在大殿中央,急得老泪纵横。从江山社稷讲到子孙福荫,从祈黑国国运讲到黎民百姓的风调雨顺,仿佛不等到五月初十便会祸及全天下。最可气的是,这老头儿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连陆长风都差一点被他说服了。要不是听到最后嫌他啰嗦,或许真的会同意等到三个月后了。

“莫大人不必说了,朕心意已决。”陆长风打断礼部尚书莫大人的说教道。这帮老顽固向来迂腐,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你根本讲不过他。

莫大人不死心,一直跪拜在大殿中央,而殿内的众臣们似乎刚才被莫大人的话语给说动了,纷纷跪拜下来求陆长风延期至三个月后再大婚。

陆长风本就疲惫,不愿与这些认死理的老顽固纠缠,草草结束了早朝去了书房。

第二天的早朝上,他便当众宣布,同意将婚期延至三个月后。众臣们大喜,谁知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陆长风便宣布了另一件事情,由于他心中十分思念左云裳,所以决定去圣辰国住上三个月,三个月后的五月初十,他将与左云裳一同回来。说罢,不理朝堂上各种死谏的大臣们,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任凭身后哀嚎声一片。

其实他不会这样任性地抛下江山社稷去邻国过儿女情长的小日子的,只是这群文官们有时候实在是迂腐得让人讨厌。

经过昨夜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决定暂时先将左云裳接回祈黑国,等大婚将近时,按照圣辰祈黑两国的习俗将左云裳送回去小住几天,再又去接回来。这么说起来似乎有些麻烦,但是规矩习俗有时候还是遵守一下好了。免得大臣又哭天抢地,圣辰国那边也会觉得自己国家的女人受到了轻视。尤其是沈洛那小子,搞不好要借题发挥的,所以千万不能让他揪着小辫子。

三天之后去圣辰国接左云裳。信使很快将这一消息传达到了圣辰国的将军府。左云裳一心惦记着能快一些见到陆长风,只花了半天功夫,便把自己的随身行李打包得妥妥当当,足足有十五匹马车那么多。左将军仍旧怕女儿带的东西不够用,带的衣服不够穿,带的钱不够用,硬是又吩咐管家从仓库里搬了几箱金银珠宝,这才满意地频频点头。

“姐姐,你是怕姐夫跑了么?这么着急要过去。”左云裳的弟弟左云羲不屑地看着眼前忙碌的左云裳说道。左云羲今年不过十四五岁,却已经有大人那么高了,只是脸上仍旧带着几分稚气。他年纪虽小,武功却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十分高强,京城里的人都断言左云羲将来必定能超过自己的父亲。

话音刚落下,一个爆栗敲在他的头上,疼得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龇牙咧嘴。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要娶这么暴力的女人。也不知道姐夫是怎么想不开的,居然还要娶她回去做皇后。

“你姐夫三日之后便会在两国边境的永乐城等我,毕竟他是一国之主,朝廷上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做,当然不能让他等太久了,若是等久了耽误了什么大事,岂不是给人留下话柄。”左云裳认真地说道。

“坦白地说,姐,我还是希望你再住久一点。”左云羲不自觉地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她回来的这些天,原本备受宠爱的自己被爹娘抛到一边,整天围着左云裳转,他嘴里又固执地说道:“走了也好,反正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跟我争府里的字画瓷瓶了,以后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

话虽这么说,待到左云裳要出门时,他却坚持要送她去永乐城。不过嘴里仍旧固执道:“我听说永乐城有个铁匠锻造的青冥神铁宝剑不错,趁着这次过去也弄两把回来。”

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在路上前行,一直从这头绵延到地平线下,左云裳又一次从马车中探出头,询问侍卫们这是走到了哪里。

三个月了,足足有九十多个日夜,陆长风一定不知道,她是如何日夜想念着他的。不过很快,她就能见到陆长风了,想到这里,一抹笑意便在她的嘴角蔓延,脸也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红晕。待她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搞得?居然能让她等这么久?

由于天公作美,左云裳不到两日的功夫,便抵达了圣辰与祈黑国的边境,永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