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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恐惧物事

沈洛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他的臣子,一双眼眸仿佛沉浸了无数岁月,让人不敢与其直视。

他双手交叉,眼神格外犀利,就连那些有了极高地位的老臣,今日也安静了许多。他们似乎都闻出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今日有人未到么?”沈洛突然冷声问道。

群臣被吓了一跳,更加不敢开腔,不如沉默是金的好。大殿里的气氛顿时多了一股寒意,在那一瞬间,有些刚刚到任的官员有些吃不消。

早就听闻国主的古怪性情,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看到国主,新官们皆是为之一震。国主的声音怎么会那么冷,冷得让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在问话,为什么没人回答,就连你们也要无视朕么?”沈洛的眼神是愈发的凌厉,他微微垂下眼眸,在百官中扫视了一遍后,最终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沈洛看着那位官员冷冷地道:“陈尚书,你来回答,今日可有人未到?”

被点名的陈尚书感觉自己后背发凉,他怔了一会儿,答道:“陛下,貌似……左承郁左将军未来。”

他说完话,气氛更加不对劲了。沈洛轻笑了一声:“你果然时刻都还记挂着他。”

“这……”陈尚书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左承郁今日的确是没有上朝,他现在真的是累了,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他现在最不像见到的人,就是沈洛,他一看到他,就会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虽然沈洛贵为国主,但他也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若是换了以前,这事情早已落实了,而不是像沈洛这样,一拖再拖,让他一番好等。

在这一方面,他和云裳倒是都挺相通的,他们皆害怕一个字,那就是――等。

事物变幻太快,谁知道有多少事情会突然改变,所以他们都不希望等,那个过程太煎熬也太滑稽。

“我觉得好像是你……将左将军气倒的吧。”沈洛幽幽地说道,他的眸子轻轻眯了一下,看样子,他是有意对那位陈尚书过意不去。

不出意料地,陈尚书不停地喊起冤来,他怎么会料到左承郁会病倒,而且像左承郁那样的习武之人,是不可能会被人气倒的,这听起来反而像个笑话。

“国主陛下,老臣可不敢得罪左大将军啊,苍天可鉴,臣绝对没有让左将军生病的本事。”

这本来是无比真诚的话,可是在别人耳里,却是十分好笑。有些人想笑又不敢笑,好不辛苦。

“也是,朕一向都是喜欢冤枉人的昏君,你们这些清官自然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到惊诧,昏君……些国主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尚书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也不清楚国主今日为何会这般古怪,还说出这令人害怕的话来。

“陈锦州,你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克扣了饷银?!”沈洛怒气冲天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下不仅是陈锦州陈尚书惊惶,而是百官都惊骇了,他们个个脸色大变,心里在想,国主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事情,陈尚书一直都处理得很不错啊,不然他们也不会想要跟着陈锦州学了。

“陛下……老臣是被冤枉的。”陈锦州已经面色如土,手心里满是汗。

沈洛笑了笑,不过他现在的笑容对于百官来说,是不寒而栗的。

“好一句冤枉,你用得很不错嘛,在你坑害那些百姓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他们也是枉死的!”沈洛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捶在陈锦州的心上,从而引起了千层波浪。

大殿里此刻安静地如果现在地上掉落一根针,也会听得见。

百官皆错愕,他们以为今日国主要深究的人是左承郁,没想到转了一个圈,居然倒霉的是陈锦州。

为什么要用倒霉这个词呢,因为他们贪污受贿,大家都是知道彼此的,除了左承郁。这一次居然落到了陈锦州身上,他们觉得国主应该什么都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坚决地喊出陈锦州的名字。

他们其中有些腿都软了,这些也都被沈洛一一看在眼里。

当左承郁告诉他,这百官已经差不多全是贪官时,他还有些不信,这里有很多人可是父皇亲自挑选的,而且父皇看人的眼光也是极准的。

“陛下,老臣不知陛下为何要这样说,老臣确实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啊。”陈锦州眼神都开始涣散了,他是很害怕的,但事到临头,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狡辩了。

沈洛就知道这些贪官污吏就是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确实没有对不起朕,你只是对不起百姓而已,我的陈爱卿。”沈洛叹了口气,他在为他统治的这些百姓感到无比地悲哀。

陈锦州怔了怔,对不起百姓……他最开始做官的时候,的确在乎的就是百姓,那时候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到头来还是被别人看不起。

想靠做清官爬上自己想要得到的位置,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他们再怎么努力,都会败给那些互相勾结在一起的贪官。

不错,他已经加入到这个行列了,他也因此而得到了许多荣华富贵,一旦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已经是这泥潭中的一员了,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沈洛见他还在狡辩,便拍起手来,在第三声响起后,就见几个太监举了几样物事进来。

官员们都不敢作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们就如蝼蚁一样,生怕被这一脚给踩死。

太监拿来的物事再陈锦州面前一展开,他立刻就没了血色,神色极为惶恐。

那是一枚带血的玉簪子,通体碧绿晶莹,但是那上面的血迹却是触目惊心,有些人根本就不敢看,这莫非是陈锦州给贪来的。

“这东西眼熟吗?”沈洛冷声问道,他可不会给任何人留什么情面。

没有血色的陈锦州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现在的表情可以用惊恐万状来形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不祥的东西。

沈洛不禁轻哼了一声:“那么能言善辩的你,为什么不说话了,自己亡妻的东西可还认得?”

众大臣听到亡妻两个字,皆是呆住了,是死人的东西么?这让大家更加毛骨悚然了,可是国主怎么会有陈尚书亡妻的物事,这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他们并没有听过陈尚书还曾有过一名妻子。

众大臣也都知道,陈锦州每次称呼他的妻子时,都用发妻这个称呼,那么大家也都以为他就只有那一位妻子。

他们看着面如死灰的陈锦州,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过去,这不太可能啊。

在众大臣不愿相信地眼神中,沈洛说道:“你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杀死,我想你的野心也是足够的大啊,为了一个可以贪污受贿的位置,竟然连这等丧尽天良的事都敢做出来。”

陈锦州脸色愈发苍白,他几乎就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他不知道国主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他就是感到非常恐惧。

大臣们听了也都感到惶恐,谋杀结发妻子么,这到底是需要怎样的心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所有的人都还在惊恐之中时,沈洛又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忘本,这个朕管不着,但是……身为一名官员,你要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

说着,他的眼神又扫视了一遍那些还在战战兢兢的官员,可以说,他对他们已经彻底失望了。他必须借此机会,好好清理一下,不然虫子养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你们都给我听着,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你们要更清楚才是。不要让我抓住把柄,不然你们就会像陈爱卿一样,会被处以……极刑。”

一句极刑让所有人都清醒了,他们都露出恐惧的模样,害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这次事件必定时要牵扯很多人的,所以沈洛也不想现在就吓到他们。

不过让他气恼的是,这些官员为了敛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管是什么招,能用上的,都要用上,他简直难以想象,他们到底敛了多少财,这贪念要什么时候才能打住。

他贵为一国之君,竟然很多事情都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沈洛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决心要把这一切给改变一下,他不会让这些米虫一直都寄生在老百姓身上。

陈锦州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国主居然连他隐瞒了三十多年的事黑挖了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国主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呢。

想到这儿,陈锦州脸色已经煞白,国主是想置他于死地啊,他周围的空气骤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