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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四季如春图

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存在所谓的纠纷,尤其是两个国家之间,而且还是一向便对于领土问题有着不少争端的圣辰国和祈黑国。

陆长风这一次带着一干人等回国,危险一定是有的,只不过相比起被秦仲衡那个一贯喜欢用铁血政策来治理国家的人来说,这些危险都算不得什么,如果现在不想办法克制的话,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这些阻力不单是对于陆长风的一次考验,更是对于他很为国主的担当体现,所以这个时候无可避免地要与其抗争,虽然这其中必定会有着他无法预测到的磨难等着他,但是这也是一个必然的成长过程,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间上人的险恶用心、

而此刻的左云裳好不容易从难以承受的离别之苦解脱出来,其实她并不是想一直依赖在陆长风身边,只是无法接受因为离别而带来的空虚和窒息罢了。

那种滋味或许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了解,一个人一旦离开,可以就意味着再也不见到对方,或者时间长了就会将对方相忘于时光里,而左云裳是最不能接受这一点的,她只要一想到从此以后,可能就要与那个人天各一方,她的心脏就好似被什么割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她直吸气。

竹曦倒是想得通了,这场战争是无可避免的,所以她选择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不敢以后如何,她都会一直等待着那个人,哪怕是用一生一世。

左承郁也在尽最大的努力让国主同意派兵,可是沈洛确实是不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人,他说话永远都是那么地温和,没有否决,也没有明确的同意,这就是难点所在。

从来不喜欢行贿或者讨好某个人的左承郁,这次也想着投其所好,他知道沈洛是个爱书画如命的人,想着若是能够用一幅画来让国主点头,那也都是值得的。、思来想去,有什么是可以让国主动心的画呢,他想了好半天,最终眼眸一亮,对,那幅四季如春图。

可这话也是他最喜爱的,可以说对于他来说,这幅画也就如儿女一样的存在,而且这幅话是他花了很多心思和精力从一个老画家那里收藏来的。

这幅画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不止是单单的一幅画,在月光下看时,画中的每一株植物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让人感觉非常不可思议,在单单的月光下,画里的每个人物也都仿佛会走动一般,连嘴角的笑意都是那么清晰而明显。

很久之前,沈洛也曾向他提到过这幅画,他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可是当时的左承郁哪里就肯割爱呢。但是如今看着自己女儿憔悴地模样,还有秦仲衡那老贼的举动,他实在不能再袖手旁观。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允许他在犹疑许久了,于是左承郁就带着这幅画前往皇宫,本来沈洛没什么心思见任何人,但是听人回报说,左承郁带着一幅画卷前来,他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虽然还不知道他拿来的是什么话,但是想必应该是他的珍藏之宝,不然也不会拿到皇宫里来。

距离上一次详谈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左承郁也想弄清楚,为何国主始终不肯让步。

透过很多事情,我们可以看清楚一个人的好与坏,或者他身上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部分,可是沈洛是那种即使你知道他再多的缺失或者缺口,都不能成功地将其说服。

在这个皇宫里,沈洛也应该算是最为孤独的人了,任何一个人都想套靠近他,却是不能懂得他真正的想法,但这或许也是一个可以迷惑那些心存诡计的人的一种办法。

此刻的御书房,安静地简直不像话,沈洛盯着手中的书,陷入了沉思。

他的眼眸深邃无比,没有人能从他的眼睛里窥视到什么,所以大臣们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看着那双眼眸,自己还没看透,倒是被眼眸的主人给看透了。

沈洛闭了闭眼睛,似乎是有些疲倦了,而在此时,左承郁也到达了,和他最心爱的《四季如春图》一起。

两个人眼神相撞的那一刻,左承郁连忙低下头,他们毕竟是君臣关系,即使是再大的功臣也是必须要恪守礼节的。

“将军,近日来可好?”沈洛淡淡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关心的味道,但是他确实是关心着左承郁府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如果说圣辰国里大臣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不知道,这绝对就是一片荒唐之言。

左承郁颔首行礼道:“多谢国主挂心,老臣还好,只是先前与国主相商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果,老臣实在是睡不安稳啊,所以今日再次来求见国主。”

他说的不卑不亢,好似,这一切的开端都是被沈洛给握在手里一般。沈洛笑了笑,不言语,他十分明白左承郁是想让他派兵支援他的那个乘龙快婿。可他偏不想让他那么快就如愿,所以他在这条支援的道路上不断制造出一些麻烦和障碍。

现在看来这些障碍是有些效果了,故而左承郁才能将他最为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能够将他最爱的画交出来。

他静静地看着左承郁手中的那一幅画卷,看起来确实是珍藏了许久。沈洛一度以为左承郁是不可能因为陆长风而向他求助的,毕竟云裳在祈黑国受了那么大的罪,就连迎亲都被毁坏掉,而且他又是一个极为重视名誉的人。

如今看来他的推测竟全是错的,不过这也能看得出,左承郁对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十分疼爱。但是出兵支援可不是说着玩的,所以他必须要慎重思考才行。

“将军的话,,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朕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朕需要好好考虑。”沈洛还是不肯退让。

“但是国主,您考虑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左承郁故意提醒他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现谁都看得出来,沈洛对于左承郁的态度已经很是敷衍既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但又给人一种希望,而对于面对这种现状的左承郁来说,其实是最不好受的。

“将军这话真是让朕承受不起啊,身为一国之君,理所应当改为自己的百姓谋福,而对于邻国的事情,我们总是不能插手太多,不然那些邻国的百姓可要抱怨朕在干政了。”

沈洛将书合上,缓缓站起身来,他眯着眼眸,细细盯着左承郁手中的那幅画卷,忽然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意思,他的注意力显然已经挪到了这幅牵动他心弦的物品之上。

一向察言观色的左承郁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过他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将画给沈洛,毕竟这是他所有珍藏品种最欣赏的一幅画。

他叹了口气道:“老臣自然是知道国主的苦处的,只是这祈黑国国主已经与我国签订了停战协议,而如今这祈黑国却是正逢叛变,我想国主您也应该明白,他们的宰相秦仲衡若是真的做了祈黑国的国主,这战争迟早是又要被挑起来的呀。”

沈洛只是笑了笑,他不可能没有意识到秦仲衡叛变的严重性,只是如今这种局面,圣辰国是真的不好插手,那些朝中的大臣虽然有很多的赞同,但是那些王公们却都不肯表态。

“那你希望朕怎么做呢,只要支援陆长风,这场战役就绝对可以赢了是吗?”

“老臣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老臣只是希望国主三思,祈黑国要是落在秦仲衡的手里,我圣辰国也是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左承郁说得十分诚恳,

是的,这场战役迟早会燃烧到圣辰国的领土,因为秦仲衡的野心也不只是单单做祈黑国国主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整个沂蒙一线的领土,不排除还会一直向外扩张的可能。

所以现在他们也不可能完全成为局外人。

不过这确实是让沈洛感到苦恼的,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需要三思再三思的。如果他只要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大概他这个位置也就不保了吧,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他也一直都明了。故而他才没有这么快就答应左承郁的派兵请求。

“将军说得极有道理,但是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朕一个人能做决定的,所以朕觉得还是要和其他大臣商量一下才好。”

沈洛嘴上这样说着,可是眼神却是始终不离左承郁手中的那幅画,似乎他的谈话兴致只因那幅画而存在一样。大多人都是如此,看见自己爱的东西,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一些细节的行为和表情的。

左承郁故意将那画卷放在了桌上,他想知道这幅画是否能为他带来他想要的结果,从目前看来,似乎是见了一点成效。这仿佛就如山重水复细雨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左承郁貌似又看到了一点希望。

他向沈洛再次行了个礼说道:“我想国主还是仔细想一下,不知这幅画能不能有那个资格呢?”

这样挑明了说也是迫不得已的,左承郁没想到,自己光明磊落地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在如今快到晚年的时候陷了进去,他脸上虽然在笑,可是看起来极为不自然。

因为他一向都是很反感这一类事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极有可能因战争而失去自己的丈夫,他酒顾不得那么多了。沈洛看出他的意思,他倒也很配合,示意他把画打开,让他先瞧一瞧。

这似乎有一种先验货后交谈的意味,不过比起得到足够的兵力,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当那幅画卷缓缓展开时,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所有的东西都失了颜色。空气被一种浓郁的气息渐渐侵噬,处处都流淌着别样的与众不同的别致感,那画中每一笔都特别让人着迷,即使是不怎么懂画的人也能被吸引住,并且沉迷其中。

见过了那么多稀世真画的沈洛,还是禁不住睁大了双眼,嘴里不自觉地发出感叹。这幅四季如春图,仿佛是被施了法的世界,牵引着人,一点一点地靠近深入。

沈洛想伸手去触摸那幅画,可是基于一种敬畏的心态,他始终没有伸出手去,而是一直静静地望着,眼神已经近乎痴迷。他不曾想,这么珍贵的画还会被左承郁拿出来,看来他是真的下决心要帮陆长风了。

四季如春图,宛如万千世界,纷繁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