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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患难之情

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在海上靠着浮木漂浮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被一艘正在出海打渔的小渔船救下。

由于被海水浸泡的时间过久,拓跋灰的伤口开始出现感染化脓,整个人发起高烧,昏睡不醒,而船上能提供给他们最好的物品,只有一条破毯子和一壶烧的滚烫的开水。

此时此刻,温紫云望着躲在毯子里嘴唇发白瑟瑟发抖的拓跋灰,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海里的时候下手,现在这种情况她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毕竟那歹人的目标是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为了救自己才搞成这副样子,温紫云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内疚的。

“不要离开我,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一碗开水端在紫云手中,却是如何的都灌不下去,拓跋灰只是身子滚烫,一个劲儿的说着胡话,紫云好歹吞了个饼垫了垫,拓跋灰可是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若是果真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别说,阁主的全盘计划会泡汤,自己也……

可是,可是……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海水无情的冲走了,要哪里去给他搞药和吃的,保住命能被人救起已经是老天格外开恩了,他们还能图什么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此刻的紫云心中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必须先保住拓跋灰的命。至于为什么要怎么做她也不知道。

首先她做的便是先将二人浑身上下都翻了一遍,找找有没有没被海水冲走的值钱的小东西,好拿来换写有用的东西,以维持二人的生计。

紫云运气不错,从拓跋灰的头上发现了束发的玉簪,那可是上好的和田玉,而自己的耳朵上也戴着一副金掐丝珐琅的耳铛,还有银戒指等一些小物件,渔夫愚钝只识金银,紫云只是给了他一枚银戒指,他便变的格外热情起来,又是热汤,又是伤药,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着实的市侩,要是在平日,紫云一定是不屑理会这种人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紫云便只得客气的应付着。

喝过热汤,敷过伤药,折腾了半晌,拓跋灰的烧总算是退烧了,也不再说胡话,只是虚弱的安静的躺着,盯着碧蓝的晴空,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的这件事,“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死了吗?”干涸的嘴唇半晌悠悠吐出一句虚弱的话语,却换来一句冰冷的回应,“别说话,快把这碗热汤喝了。”

拓跋灰抬头缓缓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待看清端着木碗的蹲坐在自己面前的紫云时立马兴奋的从毯子里弹了起来,“太好了,你也获救了,真好,真好……咳咳咳……”不想乐极生悲,不小心触碰道胸上的伤口,一口腥味涌向嘴边,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你瞎激动什么啊!快躺下,不想活了吗?”紫云生硬而冰冷的呵斥道,拓跋灰却笑了,因为他知道那是她对他的在乎和关心。

“咳咳咳,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姑娘在身旁,我死而无憾。”拓跋灰被紫云扶着又重新躺了下来,伤口太深拓跋灰一动伤口便会裂开,这样一来鱼汤便无法喝下去了,这可是紫云拿手上的戒指换的,不能浪费,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也需要所些营养,紫云想了想便道,“你躺着别动,我来喂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自己来吧!”拓跋灰听了紫云的话子女中窃喜,面上却在推辞。

“少啰嗦,给我躺好了,我说了,我来喂你,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扔下你一个人走了。”但听紫云一声轻呵,一只木勺在手,里面盛着晶莹的汤汁便朝拓跋灰嘴边凑了过来。

一天一夜没吃到东西的拓跋灰自然是大快朵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吃光了所有的鱼汤,人也有了精神。

起风了,侧目望着静在咫尺的侧颜,拓跋灰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怎么样,你感觉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这是她难得的温柔,虽然她很少笑,但他记得她灿若梨花的笑容。

“怎么了,你再想什么,我问你好些了吗?”她微微有些不耐了,好看的美貌纠在一起,让人心疼。

“啊?!没什么……”他恍若梦中初醒,有些痴傻的道,“不要蹙眉,那样不好看。”

她轻笑,不再说话,他想她是在笑他呆。

而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温紫云开始不后悔救下他,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是那一晚,如果不是他的特殊身份,或许他们,他们会不同。说实话,紫云并不晓得自己是从何时有了这样的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改变可怕。

仇恨……对,他们是不共戴天的,她千万不可以有这种小女子的想法,是谁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又是谁让自己受尽了欺凌,还有,还有,还有阁主,温公,大家……她是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自己的事,赶快结束吧,这种可怕的想法,快点结束……

紫云想着,不再挣扎,转身回望,船已停港,西风港这便到了,可是拓跋灰的伤……没办法,这里离汴京还有一段距离,为了省出盘缠住驿站,紫云只是租了一辆破旧的平车把拓跋灰扶上去,叮嘱着“这车这么破,路又不好走,你最好乖乖呆在上面不要乱动,否则,我把你仍在这儿等死。”这便开路了。

一个大男人,一个弱小的女人,即便是紫云跟着乌云练过几日功夫,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不一会儿便累的满头大汗,身上也被绳索勒出了紫痕。拓跋灰见状,赶忙心疼的道,“快放下我,你走吧,我死而无憾,这样下去你会累的受不了的。”

“不,都走到这儿了,说什么,我都不能扔下你……”紫云如是说,拓跋灰感动的同时眼前一亮,“咱们不是还有玉簪吗?雇个人来不就行了。”

“你傻呀,黄金有价玉无价,那么好的玉,肯定会被那些人缩水的,”这儿离驿站没多远,苦点没什么,再说回京雇马车都是银子,这钱从哪儿来,省点总没错,我的爷……”不知为什么一路之上,拓跋灰总觉得眼睛湿湿的,不知何时他与眼前这个女子已经有着患难之情了,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她,今后这一点都无从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