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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巧遇青莲

恰好今日青莲觉得天气不错,就出来散步放松心情。没想到刚到荷花池边,就看见一个朝思暮想的背影。

虽然十几年来,并没有见面几次,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青莲一下子就认出那会是自己的女儿,那个在十几年前被沈夫人带走的,自己的女儿。

眼见周围没有守卫和丫鬟,青莲快步上前。她轻轻地唤了一句,锦绣。

沈锦绣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皱着眉望向身边的女人。这一抬头,让青莲更加确定这是自己的女儿,这才忍不住欢喜地说道:“哎呀,真是我的锦绣,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沈锦绣皱着眉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青莲听了这话不经有些悲从中来。她拿帕子掩着自己的脸面,带着哭腔说道:“我是你的生身母亲,是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哪知道相府里有这样的一个规矩,说是妾生的孩子都得交给夫人抚养,我好不容易把你生了下来,却白白被正房夫人夺走了。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见你的,没想到见到了你,你竟然不认得我。罢了罢了,这不怨你。这么多年我们母女都没有相见过,你不认得我也是人之常情。”说完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着实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沈锦绣确实听说过自己有个生身母亲叫青莲。她从未见过这个真正的母亲,对她的印象也寡淡的很。

如今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沈锦绣有些心软,她低声安慰道:“如今这不是见着了吗?这可是件好事呀,娘亲为何,落泪哭泣呢?在这好日子里,娘亲应该多笑笑才是。”

青莲听了这话,赶紧用帕子擦去了还留在眼角的眼泪。她陪笑道:“是我失了分寸了,竟然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哭泣。”

沈锦绣见她不再哭泣,也就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

青莲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出来散心,便问道:“你一个人坐在怎么坐在这儿?平日里都极少见到你出来走动的,难不成你也和我一样,见今天的天气不错也出来散散心?”

沈锦绣正烦恼着呢,一听青莲这话,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无名的火苗:“你懂什么,我正烦着呢,哪有那个时间坐在这伤春悲秋的。别拿我和你比较。”

青莲见她这样说,不禁好奇起来:“你在心烦些什么?跟为娘的说说。虽然我们不怎么见面,但也许我能给你出点有用的主意呢?”

沈锦绣不耐烦地摆摆手,她有些厌烦这样被人追着问自己的心事,于是就急急回答道:“我能烦什么,我能烦的除了爹爹眼里只有我大姐这件事,我还能烦什么?难不成这相府里还能短了我的吃喝,断了我每月使的银钱不成?”

青莲往她坐的方向靠了靠,语气里有些谄媚:“我知道你肯定巴不得沈家大小姐早日沦为相爷的眼中钉。可是想要扳倒她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从前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厉害角色,把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不过我有个法子,能帮你。你愿不愿意听为娘的说一句呢?”

“哦?”

沈锦绣一听青莲有扳到沈家大小姐的方法,一改刚才不耐烦的态度,颇有兴趣地问道:“是什么样的方法能扳倒沈府的大小姐呢?”

青莲故作神秘地用手帕掩着嘴,小声的说:“这只要是人啊,都有弱点的。你怎么不想想你可以利用你爹爹讨厌的东西,来扳倒你的姐姐呢?”

沈锦绣被她的话所吸引,仔细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要是能利用她父亲最讨厌的东西,让她的父亲讨厌自己的姐姐,未尝不是一件一箭双雕的事情。

一来,她的父亲会讨厌她的姐姐;二来她的姐姐会因为触犯她父亲讨厌的事情而被沈府上下所有的人厌恶。

沈府下人们的喜好都是跟着沈相爷走的,所以沈相爷也喜欢谁,讨厌谁,底下的下人们大多也都跟着喜欢谁讨厌谁。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沈锦绣不禁有些佩服起她的计策来。然而她有些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沈锦绣从小在沈夫人的抚养下长大,如今十数年过去,沈夫人的容貌像一朵渐渐凋零的花,失去了往日靓丽的光彩。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好似一朵刚刚开放的鲜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属于她的魅力。

“你不知道怎么做,难道为娘的不知道怎么做嘛,为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怎么会不替自己的女儿想出办法,把那讨人厌的大小姐给弄下去呢?”青莲笑起来时有种别样的妩媚:“你知道你爹爹平生最恨什么吗?”

沈锦绣皱着眉,并不言语。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讨厌什么,因为沈相爷平日里待人接物都算和气,没见过他特别讨厌什么。

虽然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熟,甚至可以说没什么交情,连普通的一个杂役的面,沈锦绣见到的次数都比青莲的多,但按照她的说法,她毕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单从这一点来讲,她一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于是她开口问道:“我爹他最讨厌什么,最恨什么呢?”

青莲似乎很乐意看见自己的女儿向自己求助的场景。

她咯咯一笑,把嘴凑在青莲的耳朵边,低声说:“你爹啊,看上去没什么讨厌的,实际上他最恨表里不一的人。你想,要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实际上在背后默默诅咒着他,巴不得他早点死去,好霸占着未来管理这个家的权利,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你说他会怎么想呢?”

“那照你这么说应该怎么办呢?”沈锦绣觉得这个主意虽好,但她并不知道她爹爹讨厌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看来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你知道吗,你爹爹他,最讨厌在别人背后装模作样,表里不一的人了。倘若……”青莲将嘴凑近沈锦绣的耳朵,把自己想的办法,全都说了出来。

“这样能行吗?”沈锦绣听完青莲所谓的计划,有些怀疑这个计划是否能够成功。

“好歹我也是相爷身边的人,就这么一点小事,我是断断不会判断错的。你且听我的,要是出了差错,我也能给你圆回来。”青莲看上去极有自信。

几日后。

沈锦裳起床后没有和往常一般听见房中服侍的嬷嬷的声音,这让她觉得有些疑惑,以为是自己起的早了。可看看窗外的天色也不像是起早了的样子。于是她只得翻身下床,朝着门口大喊了一声:“嬷嬷,你在哪里?”

“快快快,别在门口候着了,赶紧进来服侍大小姐。”

负责服侍沈锦裳的嬷嬷似乎在院子里,听到她的喊声赶紧喊了一帮侍女丫鬟们进来,为她梳头,洁面,穿衣打扮。

沈锦裳一边任由侍女们给自己梳妆打扮,一边笑着问道:“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跑到院子里去了,难不成院子里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吗?难不成院子里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吗?不妨说来听听吧!”

她对下人素来是极好的,所以下人们也愿意把事情跟她说一说。

一个嘴快的侍女说道:“听说皇上赏赐了一颗上好的夜明珠给相府,奴婢们从没见过这等宝物,加上相爷为人宽厚,说给我们看看,求派人端着,一个院一个院的展示过去,大伙都出去看了,所以今天才没能及时侯在小姐的房里。”

“哦,是这样。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蹄子,如果不是问起来,你们还藏着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告诉我呢?”沈锦裳笑着啐了一口那个嘴快的侍女:“下次再有好的事情藏着不肯告诉我,就罚你们每人都去小厨房给我做一道好吃的点心来。”

“小姐可快饶了奴婢吧。奴婢这双手啊,干什么都行,就是不擅长做菜。别等会小姐没尝到鲜,反倒是害了自己的舌头。”一个侍女笑着把话头截了过去。

说话间,一个小厮急急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对沈锦裳说:“小姐,二小姐在院门口候着呢,说是要见你。”

一个侍女不满的说道:“咱们平日里也和这二小姐没什么来往,她平日里不也挺不待见咱们的吗?瞧她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们下人都是一脸不屑的样子,真以为被夫人养着就是大小姐了吗?我看她这次来呀,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小姐,你可千万别答应。别到时候,让她惹出了什么事儿,相爷又得怪罪到小姐你身上,白白的替她背了黑锅。”

沈锦裳皱了皱眉:“这些话,岂是你能说的?再怎么不喜欢人家,人家也是这相府里名正言顺的二小姐。若这话给旁人听到,人家会怎么想我们院里的人?我是不计较这些细节,但你们做奴才的要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别失了分寸。”

那个被训斥的侍女立刻低下了头,说道:“小姐教训的是,奴婢以后一定会记着不再犯的。”

沈锦裳偏头对那小厮说:“把二小姐请进来吧,只不过告诉她要稍微等一会儿,因为我还没梳洗完毕呢。”

小厮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应声道:“奴才这就去。”

另一边在门口等候的沈锦绣的心里也不太平,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考虑如何实践青莲所说的计划。那日青莲所说的计划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青莲想的计划是,让沈锦绣往沈锦裳床下塞一个扎满针的诅咒娃娃,上面再贴一张白纸写上父亲二字。前些日子,沈锦裳在和父亲讨论一些国家大事的问题上,因为意见不和,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现在虽说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和好了,但如果能利用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沈锦裳对上次的事情心怀不满,又碍于自己父亲的身份,所以只能在暗地里用这样的方式诅咒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