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书雅冲到床边,一把将锦被掀开,果然瞧见床单上印着一抹殷红,
脸上一热,却是顾不得许多,直接将床单抽了出来,卷成一团,本想将它拿去扔掉,转念一想又怕被发现,于是又将它扔回床上,三下五除二叠整齐。打开衣橱,将床单放在最底层,
又从里面翻了一套新的出来。不一会儿,就将床单铺好在床榻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拉,倒是叫宫寒月有点晃神。
“现在可以开门了。”木书雅的声音成功将宫寒月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这是做什么?”宫寒月挑眉问道。
“你不是看见了么?当然是把床单藏起来。”
“我是问你为何要将床单藏起来?”
“不让紫苏她们发现我们是昨晚圆的房呗,也不能让娘亲知道你能和我圆房了。”
“难不成你还不打算像娘解释清楚。”宫寒月眯了眯眼眸,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怎么解释?告诉娘亲,说我是骗她的,实际上你能举?那又要怎么解释洞房花烛夜我们没圆房的事?问起我为什么要骗她,我又该怎么说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宫寒月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想过这些,只是迫切地想洗刷他“不举”的冤名。
“无论如何,你都得向娘解释清楚!”宫寒月说的咬牙切齿,这事都是木书雅惹出来的,她必须去解决。
“过段时间再去,医治好你也得有个过程吧。”
宫寒月黑了脸:“我正不正常,
你昨晚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听到这句没脸没皮的话,木书雅轻啐一口:“反正现在不是时候。”
于是,这段一问一答的对话模式就此终止了。
锦绣苑内阳光明媚,风景如画。
木书雅眯着眼睛,慵懒地躺在摆在花圃丛中的软榻上,惬意地晒着太阳。对面放着一张长椅,上面架着一具凤尾琴,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琴弦。弹琴的人穿着一袭白衫,黑发如墨倾泄至腰间。面容俊逸,目光柔和,时不时望一下榻上假寐的木书雅。
琴声在锦绣苑中飘荡,如淙淙流水划过山石溪涧,清澈悠扬。
花圃间五彩斑斓的蝴蝶翩飞,和着琴声起舞。
画面仿佛定格成永恒,弹琴浅笑的男子,慵懒假寐的女子,翩翩飞舞的彩蝶,妖娆绽放的花朵。这一幕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和谐,让人不忍心打扰。
可是偏偏就有人这么的煞风景,
这么的坏气氛。
“嫂嫂,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你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宫府里只有宫晓晓是这个做派了。
一道红色身影由远及进,很快奔了过来:“初晴初雪那两个死丫头居然不让我过来,说是怕我打搅了你们俩个。哼哼!本小姐让她们顶水盆了!”
琴声突然一扬,破了音,宫寒月抬起手没再继续弹下去。木书雅睁开眼睛,嘴角有些抽搐,心里为初晴初雪两人默哀。
“刚才有好多蝴蝶,怎么一下子全没了?”宫晓晓从栏杆上翻了过来。
你的到来,便是蝴蝶飞走的原因。木书雅在心里诽腹道。
“对了,嫂嫂,你病好了没?”宫晓晓从一进来就一直在说话,可惜没人理她。不过,这句话总算有人回答了。
“好多了,没什么大碍。”木书雅略略侧了侧身子,用手指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
“没事就好。”宫晓晓舒了一口气,又道:“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呢?”
“许是昨晚受凉了。”木书雅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宫晓晓得到答案却是不满地看向宫寒月,埋怨道:“大哥,你怎么照顾嫂嫂的,竟然让她受凉了!”
“这不关你哥的事,是我自己晚上觉着热就没盖被子。”木书雅忍不住为宫寒月辩解。
宫寒月闻言,愉悦地挑眉,勾唇浅笑,她会真心实意为他说话了,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