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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月夜行骗时

“什么?你确定?”坐在厉玉沣床前的男子忽然转过头来,表情阴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门人,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属下……属下确定!那女子既然自称姜夏,属下便派人查访济城所有姜姓女子,唯有二皇子殿下府中门客姜夏满足条件,她生有一双儿女,符合少主的描述,这是搜集到的画像,请少主过目。”

那门人将手中的画卷递到厉九州跟前,厉九州蛮横而粗暴地将画卷抢到手里,面色阴鸷地打开,“沣儿,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女子伤了你?”

厉玉沣将目光转移到那画像之上,表情一瞬间陡变,双目赤红,他瞪着画像,“就是她!就是她伤了我!爹,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得知自己此生再也无法走路,厉玉沣恨不得将姜夏碎尸万段,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如今终于查到姜夏的身份,他,早已迫不及待。

听了厉玉沣的话,厉九州眸色一变,他万没想到,那女子,竟是二皇子门下之客,虽然自己现在有太子慕容晋康暗中支持,但二皇子毕竟明面上还是天家子弟,他暂时得罪不起。

“爹!你在犹豫什么!”见厉九州沉默不语,厉玉沣怒吼道,失控地将放在床边木桌上的茶杯摔碎,茶杯应声而裂,厉九州叹了口气。

“沣儿,那个姜夏有当今二皇子罩着,爹暂时动不了她,但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

“我不听!我现在就要你把姜夏捉到我面前来!”

厉玉沣又开始摔东西,见他发狂,厉九州也阻止不了,只好吩咐丫鬟守着他,不准离开他半步。

他踏出房门,梳洗换衣,准备去见那个在幕后撑腰的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潇洒自在的江湖人,也不得不受朝廷管束,而每一任的武林盟主,也要一国之君钦赐才作数,是以若缺乏皇族的支持,想要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绝非易事。

厉九州筹谋五年,暗中搭上慕容晋康,终于在武林中声名鹊起,等来了今天。

他坐在竹林中央,细细品味着石桌上的清茶,直到轻微的声响打破了竹林的沉默。

“来济城两三日有余,厉掌门现在才露面,可是瞧不起本太子?”慕容晋康缓缓开口,厉九州抬眼望着由远及近的两名男子,其中一位穿着锦衣华服,另一位则是贴身侍卫的打扮。

他笑,站起身朝慕容晋康拱手:“前两日家中突逢巨变,来不及见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慕容晋康轻哼一声,自顾自地坐到厉九州对面,对这种江湖人士他向来看不顺眼,但无奈他的储君之位尚未安稳,需要更多的势力支持,这才同厉九州联合,两人五年来多是书面联系,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明日武林大会便要开始,厉掌门不专心练功,为何突然要见本太子?”

“说来惭愧,犬子前两日被人当街废了脚筋,如今已成废人,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心痛难抑,今日才查出始作俑者乃二皇子门下之客,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倘若今次老夫能顺利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太子殿下可否替老夫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厉九州隐忍着自己勃然的怒气,毕恭毕敬地说道,慕容晋康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半晌后才淡淡开口:“厉掌门客气了,原来令公子竟遭此横祸,那名门客姓甚名谁?虽然是我二皇兄手下的人,但当街伤人,本就是他的错。”

“那人是一位带有一双儿女的女子,名叫姜夏。”

“姜夏?”

慕容晋康不淡定了,眼中闪过一阵惊讶,姜夏怎么惹到厉九州了?

“怎么?难道太子殿下也认识她?”

“有过几面之缘,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慕容晋康抬眼,眉头轻皱,他原本想将姜夏拉拢到自己阵营中,眼下她却和厉九州有了过节,这事情,有些难办。

“什么身份?”其实厉九州心里早已有过思量,平常女子,又岂能伤到厉玉沣,还将他脚筋废掉,那姜夏,恐怕不是善茬。

“江湖上逢赌必胜的夏花娘,论赌术,她若是第二,无人敢自认第一。”

“她……她竟是夏花娘?!”饶是厉九州再云淡风轻,也无法掩饰自己的诧异,他身在江湖多年,那夏花娘却是近五年才突然出现的人物,短时间内就名扬天下,厉玉沣怎么会惹上她?

“所以这件事情,本太子恐怕帮不上忙,再者,令公子恐怕也是有错在先,不然夏花娘不会轻易出手,厉掌门,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其余之事,我们日后再谈。”

慕容晋康站了起来,掸了掸外衣上的灰尘,慢吞吞地转过身去,身旁的贴身侍卫也跟上他的步伐,两人渐渐消失在竹林深处。

厉九州抿唇坐在原地,良久,终于伸出手掌,劈碎了面前的石桌,然后起身腾空而去,独留下一林沉寂。

傍晚,隽永殿北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殿下此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姜夏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半倚在门框上,眼中散发着慵懒的笑意。

“明日便开始武林大会,你……可有紧张不适?”慕容傲天用手捂着嘴,“咳咳”两声,问道。

“我紧张?哈,殿下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姜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自从前两日慕容泠月来隽永殿“骚扰”慕容傲天以后,他就“病”得更重了,终日躲在榻上,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架势。

慕容泠月生怕他受刺激,只好听他的话回到宫里,不再过来扰他休养。

“也许吧。”慕容傲天无奈地轻叹着,然后望向她背后,“蹦蹦和跳跳呢?”

“睡着了。”姜夏伸开双臂挡住慕容傲天。

“娘亲!人家才没睡着呢!”

“还有我还有我,跳跳也没有睡着哦!”

两个小人儿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从姜夏的手臂下一左一右地钻了出来,姜夏叹口气,看着两个娃娃,“你们刚才不是都闭上眼睛了么?怎么不听娘亲的话睡觉?”

“报告娘亲,哥哥放了个屁,把我吵醒了,都是他的错!”跳跳将手放在额间,作出一个标准的军人手势,慕容傲天看着她的姿势,她这是在干什么?

“明明是你用手指捏我的鼻子,我喘不过气来才醒过来的,我才没有放屁!”

“你就是有!你把我吵醒了,我也要你睡不着!”

“没有!”

“有!”

“没有!”

“有!”

……

两个孩子争执不休,姜夏只觉得头大,赶紧制止他们:“闭嘴!谁再吵我就不带他去夜市了!”

蹦蹦和跳跳一听,立刻噤声,小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自己娘亲,胖乎乎的小手也扯住姜夏的衣襟,脸上漾着纯真的笑容。

“殿下可想出门玩儿一圈?”姜夏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傲天,眼中闪过一阵狡黠的光。

慕容傲天岂会看不出她在打什么算盘,不过他也在殿里闷了一段时日,好久未曾出街。

他朝姜夏靠近几分,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乐意奉陪。”

姜夏立刻别过脸去,同慕容傲天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慕容傲天猛地皱眉,见她这般迫不及待,他心里竟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微有不耐,连他自己都诧异于他的情绪竟然会受姜夏的影响。

下一瞬间,他的恍思被小孩的欢呼声拉回,蹦蹦和跳跳回到房间去换上自己的小衣服,带上万能的小布包,动作飞速地窜到慕容傲天和姜夏面前。

姜夏左手牵着蹦蹦,右手牵着跳跳,母子三人朝济城一家规模不大的赌坊走去,慕容晋康陪在身侧,清清冷冷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姜夏一天不赌就手痒,一进赌坊就像回家一般,她熟稔地穿梭在人群中,两眼发光,说不出的神采奕奕。

慕容傲天轻笑着,还从未见过比姜夏更喜欢钱的男女子。

“蹦蹦,我们买大还是买小?”姜夏捏着手里的银票,低下头向旁边的小不点征求意见,蹦蹦立刻仰头,将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一样开口:“买大吧,蹦蹦喜欢大的!”

“不行,买小,我觉得会是三个一点!”跳跳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哥哥,“娘亲你一定要听跳跳的,蹦蹦只会乱猜!哼!”

“我才不是乱猜呢,娘亲快点下注,反正才三百两,咱们家里不是有很多个三百两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都说童言无忌,可这个小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吧?自己有多少家底都泄露出去,早晚是位败家的主儿。

“好,娘亲就听你的,反正咱们不差钱!”

姜夏心一横,作出一副大手笔的架势,将手中的银票放在了“大”字上,慕容傲天轻咳一声,好像已经预料到结局。

负责摇赌盅的庄家一见姜夏这般爽快,知道她的身家一定无比丰厚,于是阴险地勾起唇角,手指不经意地转动着桌下的机关。

剩下的赌徒们下手,有的支持姜夏, 有的认为她人傻钱多,绝对赢不了,综合下来,“大”字和“小”字的赌盘上都均匀分布着碎银和银票。

“大大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小小小……”

两边的赌徒声嘶力竭地吼着,姜夏的双眼也紧紧盯着赌盅,和其他人的眼神没什么两样。

“开!”

随着庄家一声清脆的“开”字,桌面上顿时出现三颗骰子,大家望着骰子的点数,有人惊喜,有人叹气。

“娘亲!就说要听蹦蹦的吧!看,咱们多了好多银子!”蹦蹦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收赌注,一旁的跳跳看得眼馋,也上前去帮蹦蹦。

姜夏神情淡淡,但眼角眉梢却是遮掩不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