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言说完,萧阳十分有眼色的给他搬了椅子过来。
他悠哉的坐下,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喊声。
喊声渐渐小了下来,赫连青白了他们一眼,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银锭在手里抛来抛去。
喊声在他无聊的抛银子的时候越发的小了,渐渐的没有几个人再喊。
“哟,不喊了?”赫连青嘲讽的看着他们。
“现在排好队,每人二十两银。”萧阳此时站出来高声道。
二十两,够下面这群普通人家生活两年了。
“二十两?我家可是被抢走了百两银啊!”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颇是不满的嚎叫了起来。
“就是就是,发的还没被抢走的多。”
“这钱是太守吞下的赃款,你们的钱被谁抢走的找谁要。”萧阳道。
“清河匪?你让我们去送死吗?”
“原来朝廷的人就是这样办公的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清河匪就在清河山上,你们跑两步把他们抓了不就好了吗!”
“估计他们懒吧,拿这几个银子敷衍我们呢。”
萧玖言听着冷笑了两声,“在此之前,有人给你们发过白银吗?若是不想要,转身走开就是。”
“我说就属你这个人说话不地道!我们的钱被土匪抢走了,你们朝廷本就该救济我们!”
“放肆!这位是当今的三王爷!”萧阳特意指明了萧玖言的身份。
人群中,有人的神色微微变了。
“王爷?谁知道是不是假的。”有的百姓并不相信。
“本王如假包换。太守已经畏罪自杀,这钱你们也说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若是不想要,本王会将这万两白银用于在城中的房屋修建,粮食购买。”萧玖言起身扫视着众人。
“小玖哥,我瞧着他们不想要,直接用于其他建设吧,免得不服气。”赫连青此时又添了一把火。
“别别别,我家还有老母亲要买药吃,我要这二十两。”
“我要这钱去娶媳妇的。”
“王爷把钱发给我们吧。”
每个人都害怕自己拿少了,虽说二十两不多,但总比一分都没有的强。
“好。即刻起,你们安安静静的领钱,若是再让本王听到一个字,这钱也就没有了。”
“是……”众人应下,开始自觉的排起长队来。
距离太守府不远的一家两层茶楼上,一个穿着虎皮的男子正看着这边的长队。
“大哥,咱们的钱……”跟在虎皮男子身侧的男人踌躇道,男人还留了一个山羊胡。
“通知下面的人,今夜扫城。”虎皮男人抬了抬下巴,声音很浑厚。
“是。”山羊胡点头应下,转身下去吩咐了。
……
王若城。
傍晚的时候少女回到卧房,看到书架上没了一个细长的瓷瓶,才想起来墨白没有把东西还给她!
少女气冲冲的去找他,走到下人所住的原因,找到墨白的房间,她直接一脚踹开房门进去了!
“啊!你这个臭流氓!”少女捂住眼睛羞赫的转过身去大喊了一声!
墨白挑眉,悠闲的继续擦着身上的水,“我流氓?是谁连门都不敲就进来的?”
“你把我的钥匙还给我!”少女咬了咬唇,奶娘说不能看到男人的身体,她的眼睛会不会因此烂了啊?
“钥匙?什么钥匙?我没见过。”墨白擦完身上的水把白色的里衣穿上。
“你还明知故问!”少女气的直跺脚,“你还给我,我放你走。”
“看来这钥匙很重要,既然如此……你别放我走了。”墨白挑眉,看来他无意中捡到的竟然是救命的。
“墨白!”少女气急,转过身来瞪着他!
“不害羞了?”墨白的头发还湿着,他坏笑着看着她。
“你再不拿过来我就打响指了。”
“好啊,你打,大不了疼死我,你再也别想知道那钥匙在哪罢了。”墨白走到桌前坐下,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少女气的要死,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你说!要怎样才肯给我!”
“我这屋子太破了……”
“换!”
“我体内的蛊虫……”
“解!”
“我不想看见你……”
少女秀眉紧紧蹙起,眸中一闪而过一抹难过,“我走!”
“再会。”墨白兴高采烈的朝她摆摆手。
少女转身,“墨白,你最好别逼急了我。”
“嗯嗯,我晓得分寸的。”墨白不怕死的应和道,少女满腔的怒火只觉得打在了水里,自己气的要死,水却连点波纹都没有!
少女头顶冒火一般离开,当晚墨白的房间就被换到了和少女一个院子去了。
墨白抱着被子站在她面前,“我没说和你住一起。”
“你也没说换到哪里去,你已经没有更改的机会了。”少女抽了抽鼻子,一副想揍他的气势。
“那行吧,什么时候解蛊?”
“等本小姐想解的时候!”少女冷哼了一声,一直把他困在自己身边不就好了!还愁找不到钥匙吗!
“你出尔反尔!”墨白皱起好看的剑眉,右眼下的泪痣都有些不满了。
“略略略,气死你!”少女朝他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然后转身潇洒的回了房间,把门关的砰的一声巨响。
墨白撇了撇嘴,那就耗着吧!等他找到东西,一定把她带回北圣好好折磨一番再把她丢掉!
……
是夜,浓厚的深蓝色遮盖在万家灯火上空。
离洛风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叹了口气,“明日就是第三天了。”
“王上明日就可以见到公主,应该高兴的。”德公公端着一盏热茶站在了他身边,“王上,参茶。”
离洛风摆了摆手,“你说她见到孤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会不会怪孤王?”
“公主定是懂事的,她会理解王上,怎么会怪罪。”德公公宽慰道。
“是啊,枳華的女儿,一定和她一样,懂事的让人心疼……”离洛风眼前渐渐浮现出月忱娘亲神枳華的面容来,一个让他日思夜想了十几年,爱而不得的女人。
德公公悄悄地叹了口气,离洛风十几年来罔顾朝中大臣劝说坚决不立后位,已然做到了一个君王对一个女人的爱。其余没做到的,是他人生中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