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病秧子王爷是戏精>第四章:择,愿与不愿

第四章:择,愿与不愿

若是骗她,那就证明那位的顾虑是正确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若是真的……她看着他,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来。

大概是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这么俊秀清隽的脸,若是就这么消失了,岂不是让人难过。

抛开三王爷的身份不说,这样的脸,是天下女子都为之倾慕的吧。

“如何?”三王审视的问道。

“王爷放心便可。”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她现在和三王就是这样。

他派人跟踪她,她有意接近他。

倒也互相对得起。

三王摩挲着坠子,道,“名字。”

“月忱。”

三王微微颔首,道,“萧阳。”

“属下在。”对于萧阳的突然出现,月忱一点都不惊讶。身为一个王爷,有这样形影不离的贴身侍卫并不为奇。

“去知会七王爷一声,就说本王已经找到合适的大夫,叫他不用再费心了。”

萧阳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月忱,心里有些诧异,他可是告诉王爷,这女人住在梦红楼啊,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没想到王爷这都能接受。

他以为王爷让他把月忱叫进来,是为他报这三天苦等的仇来着,没想到啊……萧阳内心大声哭泣。

月忱这才端起刚才的茶盏,撩开白纱的一角将茶送进去浅酌了一口,“王爷的茶,果然不错。”

萧阳能蹲她那么长时间,着实也不错,要是能挖走做她的人,那更不错。

萧阳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盯上了。

“还不快去。”三王催着萧阳去了,院子里再一次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你戴着白纱,是何意?”

“私事而已。”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告诉他。

“月忱,本王发现你的胆子大的很。”三王一只手放在了茶盏的杯壁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彼此彼此。”

三王轻笑了一声,低哑的笑声让月忱听的很是不适,刚想开口的时候,三王却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

月忱起身走到他面前,飞快的抓起他的一只手,当碰到他手腕上的皮肤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一个温润如玉,让人想要靠近那温暖,一个冰凉刺骨,仿佛没有温度一般的死人。

月忱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并拢三指放在他的脉搏处细细的把着脉。

三王喝了口茶,激烈的咳嗽稍稍缓和,但还是咳两下顿一下的。

月忱把脉半晌,收了手道,“风大,进屋去。”

“本王一会儿再进去。”

“既然王爷让我为你诊治,那本大夫说什么,王爷都应该听着不是吗?”

月忱不知他如何作想,只觉得他现在颇有些任性。

“将死之人,留你也只是让别人安心罢了。”

“王爷今日一说时日无多,二说将死之人,月忱斗胆问一句。”她看着面前朦胧的男人,继续道,“王爷真的愿意就这么死了吗?”

她话音刚落,三王便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比她高很多,月忱才刚刚及他的肩膀。她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风一吹,那味道就散了。

三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因咳嗽变得有些沙哑,“愿与不愿,不是本王可以选择的。”

“你去找管家,让他给你安排住处。没有召见,不得私自来此院。”

月忱看着他一手捂着胸口,一边缓慢的走进卧房。

她站在空旷的院子里,耳边是沙沙的落叶声,有些寂寥。

没人愿意死的,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活着,就要拼尽全力活着。

萧阳没去多久,回来的时候便多了一个人。七王好穿蓝色,今日穿了件深蓝色的锦袍,面带微笑,意气风发。

萧瑆旭熟稔的一路从王府进来,走进三王的卧房。

“皇兄。”萧瑆旭见三王坐在榻上,面前放着棋桌,桌面上的黑白棋子大杀四方。

“坐。”

萧瑆旭有些兴奋,开口便问道,“那神医呢?能否让老七见见。”

“连你也觉得本王的身子只有神医能治吗?”

萧瑆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他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意思不是这个。

“皇兄,我……”

三王打断他的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别太拘谨。”

这时侍女端了新的茶水上来奉给萧瑆旭。

“皇兄,过几日我们一起去温泉行宫吧?”

温泉行宫,在京都的最东边,是个过冬的好去处。适合常人,却不怎么适合他。

“随你。”

“老七陪皇兄下一盘。”萧瑆旭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掀开袍角坐在了榻上。

月忱被安排在了王府的西北角,离三王的住处得走一刻钟才能过去。

管家颐指气使的让粗使丫鬟带她来这里的时候,月忱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院子名叫落草苑,院子里长期无人打扫,长着到小腿已经枯黄了的草。真是院如其名。窗棱上还有蜘蛛网,尘土掩盖了原本的颜色。

月忱站在门口瞧着这景象,抬手掩了掩鼻子,转身道,“你去收拾一下。”

“月大夫自己进去吧,管家只是吩咐奴婢带你过来而已。”粗使丫鬟大概有管家做靠山吧,说话硬气的很。

“进去收拾,要不然我就收拾你,如何?”月忱说话的语气冰冷,又带着一股压迫人的气势。

粗使丫鬟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却被她这寒凉威胁人的语气吓得浑身一哆嗦。

但还是横着脖子道,“奴婢听管家的,管家没让奴婢给你收拾,奴婢就不……啊!”

粗使丫鬟还没说完话,只看到一个人从门口飞进院子里,地上磨出一道清晰的痕迹,那丫鬟的后背撞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才停了下来。

“咳咳……你!”

月忱在她愤怒的注视下收回脚来,气定神闲的朝她缓缓走过来,而后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去收拾。”

粗使丫鬟挨了打,身上痛的厉害。她不敢再顶嘴,强撑着地从地上起来,低垂着头,“奴婢……奴婢这就……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