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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阴差阳错的舍却

那一天,整个摄政王府的上方都带上了愁云惨淡的苍白。

王府上下的人跪了一整个院子,他们都在凝神屏息地等候着房内的最终结果。

百里晋收回了搭在苏小卿脉上的手,叹气摇头,“孩子没了,万幸大人保住了。”

卧房内已是满地的狼藉,楚穆城就那么定定地坐在桌边,瞧着周遭的混乱,他呆愣的模样像是没有听见百里晋刚才的话一般。

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人,好好的孩子,他今日不过是进了一趟宫的缘故,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得像要杀人。

丹蝶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滴着,“奴婢不知道,只知王妃今日在饭厅用早膳的时候撞见了侧王妃,侧王妃前脚刚走,王妃后脚就说肚子疼,然后……然后就小产了!”

楚穆城握拳的手重重地捶在了桌面上,“咵啦”一声,瓷实的木桌裂开了一条口子,“凌风,把苏筠绣给我带去刑房!”

在昏暗的牢狱里,苏筠绣浑身是伤,她的眼泪因为叫屈已经耗尽,她此刻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干嚎,“王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有胆子去谋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楚穆城端坐在一张木质的扶手椅里,他眼眸里的神采黑得叫人窥不见底,“别以为我不知道,没了太后这根大树,你转身就投入了温王的阵营,你不敢,可那位温王的胆子却大得很!”

“啪嗒”,又是一条长鞭甩到苏筠绣的身上,“给我说实话!”

苏筠绣疼得背脊透汗,她嗫嚅着嘴唇,终于相告了实情,“王妃身上被施以了蛊毒,温王将蛊王交到了我的手中,为的就是好及时催动,既而对王妃造成伤害。”

“蛊王催动的前提是我需要得到那位温王的号令,可今天我被王妃请去饭厅时,根本没有携带蛊王,所以也就没有加害王妃的工具,我……我是真的不知她为何流产。”

她忍着身上的剧痛,满脸哀求地望着楚穆城,“王爷,我把我身上的所有秘密都招供了,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您能不能饶了妾身一条性命?”

楚穆城冷冷地看着她,“情分?侧王妃说错了,对于一个从没有入过本王眼中的人,实在是不配提及什么情分。”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苏筠绣的头发,“交出蛊王,本王留你一个全尸,否则,整个将军府都要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

有个词叫十恶不赦,死有余辜,真是狠啊,死了还有余辜,所以才会有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当苏筠绣看见半香将一个青色瓷瓶交到楚穆城的手中时,她在人世间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跟着灰飞烟灭了,“楚穆城,我诅咒你此生此世和苏小卿永远天涯相隔!”

楚穆城将这样恶毒的诅咒置若罔闻,在这天底下,如若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就能灵验成真,那么他倒是希望他那无辜丧生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可是言语的力量终究是没有实际效力的,至少这时的楚穆城还不知道,他和苏小卿的结局已在苏筠绣的临终遗言里成为了定局。

苏小卿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天明了,而这一天,正是她和赵医生约定回到现代的时间。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条件性地想要去抚摸自己的肚子,可当他的指尖触及到平坦的小腹时,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她竟杀害了她和楚穆城的孩子,亲手。

更绝的是,在她实施这样的计划前,她故意着人唤来苏筠绣,好将罪名嫁祸给那个有着侧王妃身份的女子。

说她善妒也好,说她歹毒也罢,她就是不能忍受在她离开楚穆城后,他的身边还有苏筠绣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啊,他一定还会找到一个更为合衬的王妃,不过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苏筠绣。一个卖主求荣的人怎么会有资格成为楚穆城的妻子呢?

她决不允许!这是她离开前能为楚穆城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卧房的门在此时被人轻轻推开,她一转头,就看见门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挺拔依旧,可苏小卿还是嗅出了来人身上散发出的忧伤。

“楚穆城,我……”

门口的人狂奔而来,一个倾身就将她拥进了怀里,“还会有的,我们的孩子还会有的,小卿,我保证。”

苏小卿的眼眶里滴落着豆大的泪珠,她想告诉这个男人,没有可能了。可是在这档口,她又怎么忍心说出口呢?

离别前夕当该道别才对,因为这一声再见或许就是他们彼此的再不相见。

苏小卿稳了心神,她揪着楚穆城的前襟,轻声开口,“外面有太阳吗?”

“嗯。”楚穆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想出去透透气?”

苏小卿点头,“还要你陪着。”

楚穆城抱着她出了门,王府内的仆从知道他们要晒太阳后,连忙搬桌置椅地准备了起来。

苏小卿央着楚穆城去了她初来这个朝代时坠落的地方,她还记得,那个院子叫荔香园,而园内的那棵树上还有她刻画的国际求救信号。

她坐在楚穆城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时代的天光,好似他们两人能如此这般相守到地老天荒。

“楚穆城,如果我消失不见了,你会不会找我?”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楚穆城低了头,去看她的眼睛,“有我在,你不会消失的。”他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了那个青瓷瓶,“这是和你身体里的蛊虫相匹配的蛊王,我已经把它杀死了,所以你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哗啦”一声,苏小卿滑落了手里的瓷瓶,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首先,对于她被种蛊之事,这天底下唯有一个顾新之知晓;其次,如若说她最初担心的蛊毒已经不是最大的阻碍,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就白白牺牲了吗?

她的身形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楚穆城,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