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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各怀心事

“为何师父会与帝休在一处?”其实我多少也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可是却偏偏嘴快过脑。

“自然是那日在画骨楼偶然遇到,遇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救你这个蠢蛋?”帝休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师父有没有受伤?你们可看清将我换走的人是谁?还有没有探查到旁的东西?”我担忧的将目光又聚焦到师父身上。

“你师父好得很,怎么也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我们查到了那些画像上所画的皆是来自画骨楼,此楼甚是诡秘,四界之内猎奇,再以楼主所需之物换给他人,而那日的画上的一人一仙皆已被换出,不知所踪。并且此楼要求,众人若要入内必须带着形色各异的面具,面具上皆被覆了法术可以隐藏背后之人亦可以压制背后之人以保万无一失,由此可见楼中的这些骨妖狡猾的很,又岂会轻易露面,况且若我们不趁他们将你运送之际动手,只怕是你今日就见不到我们了,所以即便那日忙乱中我们看清楚了,终究是骨妖披着的人皮。我们在明敌在暗。”帝休说的极其不甘。

“看来那画骨楼须得好好查查。”

师父全程一言不发,只是蹙着眉头。

“不过你们有没有查到那画像上之人的下落?”

“拜你所赐,一无所获,我们还过早的暴露了身份。”帝休老儿一日不挤兑我便无法好好说话。

“至少我这次遇险你们算是查明白了骨妖便是那背后的操纵者。不过我有一事好奇,为何那日画骨楼楼主要骗众人我所修为木象?”

我的问题问完,众人皆陷入了沉思,不过从他们的神情中我想我们心中所想应当是八九不离十,此次之事与那大蛟有着密切的关系。

所需皆为木象,以木练火,而结合之前所有的事情矛头皆指向火象极盛的大蛟。其实我们心下皆知这个事实,只是目前的形势演变的更加复杂,更加使我们不敢再妄下定论,更加证实了这大蛟的背后还有一个诡秘莫测的操纵者。

“只怕是环环相扣。”帝休面色不好。

“至少我们如今知道,画骨楼既然可以以物换物,并且事后也毫不避讳地将那些画像张贴出来,就表明了他们还算得上是诚信的买卖者,倘若我们能够拿到与之交易的筹码,顺藤摸瓜也未尝不可。”我总觉得所有的意外皆是机遇。

我脑中忽然又想起恍惚昏迷时所听到的未知之人间的模糊交谈。那人所说 画骨楼楼主只做买卖不问正邪,那么此妖究竟要魔魂何用?为何当日那人就偏偏知道楼主所求之物是魔魂?画骨楼又为何偏偏挑我下手?脑中的谜团越滚越大,越缠越乱,越结越紧,就好像一张网网住了我们。

“画骨楼下一次的开场时间是何时?”

“两日后。”师父淡淡地回答我。

“我们当务之急须得搞清楚他们的消息网究竟如何运作,这以物换物究竟楼主所求何物,要换的为何物。初来此地,很多事情尚未了明,此地之人也怪异的很,表现的异常排外。”帝休这个神仙都没办法,想来此事确是棘手。

于是在我的号召下我们便将手里头还算得珍贵稀有的宝物全数拿了出来,用其来赌画骨楼楼主下一场所求之物是什么。毕竟有的时候山穷水尽,蠢办法还是可以一试的。

不看不知道,帝休不愧是个老神仙,身上的宝物皆是一些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稀奇玩意儿,师父则两袖清风唯有一把傍身的寒剑。于是我便让师父只是在一旁好好看着就好。

“哇帝休,今日你可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双目放光的一件件拾掇着帝休的那些稀有物件,实乃多的令人发指,于是又将我有所不舍的宝物放回去了几件。

“这是什么?”帝休一把捻起我由于倒空口袋而呈在案上的照心镜,我欲伸手抢回,却被他迅速闪了过去。

“这个不行,还给我。”我有些愠怒。

“这倒像天界之物,隐隐的还透着几分仙气。这么好的东西,画骨楼楼主会收也未可知?”帝休挑眉。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唯独这件不可以。”我不由分说的一把夺过。

“不可以就不可以。 你瞧瞧你,顺了我那么多东西,却是只拿出这么几样,真真吝啬。”

“世上哪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人间有一句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师父你说对不对。”

师父只是在一旁缄默不言,好似思绪还未回过来,大抵是须则的下落仍是不清不楚,很多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入夜,诡镇依旧妖灯通明,将河水与天际映成了幽幽的绿色,更显诡异,帝休说此小镇千百年来本无名字,且方位随着妖星阵列的游移而出没,诡秘无常,并且此镇内的大多是一些为世间所不容的妖异,或者想要隔绝世间的游人,当然也有一些来自外世的猎奇者,总得来说他们在此镇不问世事,偏安一隅,倒也自在无束。

我们按商定好的兵分二路,分开行动。帝休一路,师父一路,至于我呢,自然是要紧紧的跟着师父好保护他。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我见师父好似有着明确的目的地,带着我一路弯弯绕绕。

“我前些日子得知崇凛也在诡镇中,他或许知道的消息比我们要多。”师父带我入了一无人之境后,才淡淡的同我讲道。

崇凛师兄也在,并且听师父的语气他到此诡镇中的时日比师父还长,那为何方才与帝休商议时,师父为何一言不发。

“师父?你是不是不相信帝休?”

我终是问清楚了心中所想,今日白日也是如此,我同帝休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商议时,师父全程只是在一旁一言不发。

“嗯。”师父的回答甚是干脆。

我没再接着往下问为什么,因为其实纵观帝休初入山门到后来与我一同出现在诡镇,并且对追查蛟一事上投入的过分热情,任凭任何一个不知道他身份之人大多都会怀疑,我只是很想要告诉师父帝休并无恶意,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其实就我与帝休的熟悉程度而言应当也是该被列入怀疑对象的。 “长风,此事非同小可。”

师父看着我的眼睛没由来地说了一句,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大家虽然各有各的心思,最终目的却大抵相同,不论如何最终我只会站在师父这一边。想到这里我又忽然觉得很多事情便不那么重要了。帝休作为地仙的身份我也是答应过他不会同第二个人讲的,既然如此解不解释实际上无甚意义。